,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? 但他走了,白欣瑶可没走。 白欣瑶的态度就没白景堂那么好了,不过大概是顾忌着什么,却也没有太过放肆,只是淡淡看着他,冷声道:“这块玉我要了,你给个价。” 卿止不自觉握住了那块玉。 说实话,他对于这块玉并没有多么珍视,不说这块玉可以成就人上之人的所谓传言,他本来就是道门道尊,世上除了魔尊和妖仙,压根没人可以与他匹敌,而且送玉的人他一点都不熟悉,这块玉又很普通,会为了一个刚刚认识且欺负过他的人所赠之玉得罪白欣瑶,怎么看怎么蠢。 但奈何他是一柄剑,于剑而言,尊严大于生命,对方要是要声好气他说不准会给,但这种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态度,妥协什么的是完全不存在的。 所以他二话不说,拔出了剑。 这就是他最好的答复。 白欣瑶柳眉一皱,“你确定要和我作对?” 卿止淡淡道:“清瑶仙子刚刚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扔入魔尊院里的事情,我还没有和你算清楚,明日午时,我们武场见。” 白欣瑶冷笑一声,“你一个小小金丹期,以为有了这块玉魔尊就会护你吗?这位尊上可是只管送玉不管护玉,就是我现在将你杀了,他也不会说什么!” 卿止眉目不动,冷道:“不靠他,靠我。” “你?”白欣瑶不屑的一挑眉,“可以,赢了,我要你这块玉。” 卿止轻轻一点头,转而道:“若你输了,就请清瑶仙子也去水池里走一圈。” 白欣瑶冷哼一声,眼尾带着一丝讥嘲在他身上扫过,鹅黄色宫装轻轻一拂,转身便走。 卿止收剑回鞘,幽蓝色的目光冷如冰雪,始终不曾波动过分毫。 这具身体的修为还是太低了,今晚回去冲一下瓶颈,明天应该可以晋阶到元婴期,只要与她修为在一个大境界,胜负何愁? 小院里。 重渊闭着眼睛,忽的唇角一勾,发出一声轻笑。 “这人可真不会怜香惜玉。”顿了一下,他又笑,“不过,我喜欢。” 尹墨也在用神识关注着附近,这一幕当然也收入了眼底,他果断忽视了自家尊上那句喜欢,道:“如果他们不是在演戏,这人应该是无辜的,只是我有点看不懂他们的来意。” 重渊缓缓睁开眼,眼眸虚虚眯了下,淡淡道:“白景堂是来送诚意的,白欣瑶是来送人的。” 尹墨若有所思。 重渊不欲再谈,重新闭上眼睛,淡淡道:“先休息吧,不出意外,今晚应该会有来客。” 重渊预料的不错,到了晚上的时候,小院门外果然迎来了一个人。 他披着一身可以隔绝神识的黑衣斗篷,站在院门之外,抬起手敲了三下。 “咚!咚!咚!” 声音被灵力精准的控制住,准确的传入了小院之内,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。 就这么停顿了好一会,忽的一道声音响起。 “吱呀!” 小院大门无风自开,露出里面干净整齐的院落。 那人紧了紧披风,四处一看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,这才抬步跨了进去。 小院旁边种着一颗五色碧桃树,三四月的时节正是桃花盛放之时,夜风一吹,一树粉白桃花忽悠悠落了满地,星辉明月之中,一红衣银发之人立在桃树之下,伴着那满树飘飞桃花,回眸看来。 斗篷人瞳孔一缩,视线一瞬间对上那双红色瞳眸,恍惚之间宛如看到尸山血海的业火地狱中一颗桃树悠然而立,白玉为枝,血桃为花,美的惊人,却也美的惊惧。 他只觉灵台一懵,一时之间陷入幻境之中不可自拔,直至一声轻笑响在耳边,带着一丝清淡闲适,“好久不见,小弟。” 脑中轰然一声重响,白景堂瞬间从幻境脱离,眼神恍惚了好半响才慢慢找回焦距。 他抬手抹去唇角溢位的鲜血,嘴唇动了动,勉强勾出一个笑来,声音却略微有些结巴,“大……大哥,好久不见了。” 重渊淡淡看着他,唇角在笑,眸底却是一片冰冷。 白景堂轻轻抽了口气,几乎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有跪下去。 昔日在白家他几乎将他欺辱虐待至死,如今身份调转,实力悬殊,他一个眼神便可掌控他的生死。 白景堂吞了口口水,只觉得嘴里苦涩的一塌糊涂。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,如今是转到他身上来了。第5章 五百多年前,白景堂是白家受尽宠爱的二公子,母亲是三大古族之一陆家长女陆紫琪,水火双灵根,天赋卓绝,资源无限,十三岁就到了炼气巅峰,如果不是为了等身形长好再筑基,就连筑基都触手可及。 五百多年前,重渊是白家备受欺凌的大公子,母亲是魔道落魄门派百剑门之主重鸾,身无灵根,天生废柴,资源贫瘠,十三岁还没跨入练气门槛,被亲生父亲以及整个白家视作耻辱,备受欺凌。 五百年后的现在,白景堂还是白家备受瞩目的继承人,只是由二公子变成了大公子,修为从练气变成了元婴,进境颇大。 而重渊,已然统领魔道,震慑正道,血屠妖城,晋阶仙境,成就一方地域之主,就连白家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,更遑论他这个白家大少爷。 白景堂有时候不由就想,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能这么大呢,当年明明一点天赋都没有,连最简单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,是白家上下最公认的废柴,但偏偏就是这么个人,在短短五百年的时间创下了这么一份让白家都要仰望的偌大基业。 如果不是那时他伸出的那只手,白家现在,大概早就不存在了。 他想到这里,深深吸一口气,双手抬起恭恭敬敬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,“刚刚是我冒昧了,见过魔尊。” 重渊忽的就有些叹息,“白家的聪明人倒是越来越多了,当年怎么偏偏就出了那么多蠢货呢。” 白景堂干笑一声,总不能说因为父亲太昏聩了给带的,他略过这句话,转而问道:“不知魔尊对于我今日所送之人可还满意?” 重渊想起白天所见那人,眼眸微微柔和了一点,“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,不错。” 白景堂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,微笑道:“魔尊喜欢就好。” 重渊不欲和他多谈这些私人话题,开门见山道:“说吧,你今日来所为何事?” 白景堂微微松出一口气,至少魔尊还愿意听他说,而不是想起过往一袖子把他挥出去。 他整了整情绪,说出来意:“我愿将白家双手奉上。” 重渊淡淡“哦”了一声,容色依旧没什么变动,“就这样?” 白景堂怔愣一瞬,似是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无动于衷,不由道:“魔尊……不满意吗?” 重渊眯了眯眼眸,淡淡道:“我且问你,你说双手奉上,如何奉?尊你为白家之主,帮你得到白家,然后你再臣服于我?” 白景堂虽然没说话,但他的表情告诉他,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。 重渊笑了,笑得温和而柔雅,他轻笑着说:“白景堂,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,且不说白家有你无你,我照样唾手可得,再说,天下想入我麾下的家族势力何止你一个白家,比你有能力的大有人在,你白景堂又是凭的什么资本,认为我会青睐于你?” 白景堂脸色微白。 重渊轻轻一拂袖,转过了身去,淡淡道:“若是白公子没事的话,还请早些离开,时候不早了,我也该休息了。”㊣思㊣兔㊣在㊣线㊣阅㊣读㊣ 白景堂整个身子都是一抖,脸上瞬间漫上一层灰败。 是啊,他白景堂除了是白家大公子,天赋卓绝,五百年已是元婴巅峰,放在哪个大门派都是真传弟子的级别,但放在魔道呢? 五百岁的化神合道都有一大把,五百岁的大乘也有几个,甚至连五百岁的仙境强者都在他面前站着,和他们一比,他连蝼蚁都不如。 但……还是有不同的,他有一样别人绝对没有的东西,只要他能下得了决心……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过这些了,但总想着或许有捷径可走,或许魔尊看中白家的势力,念着他那一点在他危难之时伸手的情分就答应了呢?都说魔尊重情,他既然已经饶过白家,兴许可以再进一步…… 但现在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,让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事实。 如果没有小时候的那些欺辱,他看在那些情分的确可能答允他,但他曾经那样的得罪过他,能换来他手下留情,至今没有动过他和他母亲,已经是天大的善念了,想要再多,必须得付出足够的代价。 他眼神变换片刻,却迟迟下不了决断。 一旦那样做,他就没有回头路了,代价太过庞大,但那也是他唯一可以仰仗的资本…… 正犹豫之间,门外又有敲门声响起,这次就没有白景堂的礼貌了,“咚咚咚”连续三声,显得急促又刺耳。 重渊“啧”了一声,有些不耐,“今夜来的人倒是挺多。” 他一拂袖,院门无风自开,露出门外一个鹅黄色宫装的女子。 正是白欣瑶。 她提着裙角走了进来,姿态款款,优雅端方,颇有一股世家小姐的风范。 白景堂今日来此本来就是秘密,他和白欣瑶虽为兄妹,但在这人人为利益驱使的世家之中,关系也没好到共享秘密的程度,他下意识想要给自己施个隐身术,但却发现白欣瑶一路目不斜视,看都没有往他这边看一眼,就好似没有他这个人一样。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,他身边浮着一层浅浅的水波涟漪一样的东西,将他整个人完全隔离了起来。 魔尊的隐身术? 他看了眼重渊,见他目光淡淡望着面前的白欣瑶,便聪明的没有发出任何动静。 就如重渊白天所说,白景堂是来送诚意的,白欣瑶是来送人的。 这个人不是别人,是她自己。 她走到重渊面前,款款一礼,微笑道:“大哥好久不见了,小妹在此给您见礼。” 白景堂心里止不住一声冷笑。 蠢货,一上来就攀亲戚,是怕魔尊记不起小时候被我们如何虐待的吗?这种时候撇清关系才会为自己求得一点说话的机会,哪有上赶着找虐的? 他几乎已经确定,不管白欣瑶今晚所来为何,她的目的一定是达不成了。 不出预料,重渊本就平淡的眼神瞬间冷了不少,和他说话的时候起码还有一点耐性,这会儿他直接冷冷丢了一个字,“说。” 白欣瑶似乎是噎了一下,但好在她来的时候做了很多准备,这会儿很快就调整好情绪,道:“我可用陆家至宝朱雀之心和您交换一个白家,只要您能帮我坐上白家家主之位,我可以把一半白家拱手相送。” 重渊轻笑一声,“倒是一笔好买卖,只是这东西我要夺取亦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