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人就莫名其妙的被拍飞了,你说他是有多冤啊,你说你不想添就算了,咱又不强迫你,你用得着出手就要人命吗?君十七没有想到夙夭会来这么一下子,等他缓过神来差点没有拖着夙夭逃之夭夭,要不是周围在座路人的眼光,他真的想逃的很。他今天是倒了什么霉啊,一个不小心摊上这么一个花钱的主。你吃的多就算了,那是必须的嘛,可是,你干嘛平白无故出手打人啊,这是要赔偿多少银子啊。君十七真的是心在滴血,含着泪眼睁睁的看着银子从自己的荷包中一个个飞走,他今天早上才放进来的啊,都还没有捂热。他不就是无聊想去看个美人嘛,这是招谁惹谁了,平白无故的弄个破坏狂来浪费他的银子。而他,居然还敢给他继续睡!君十七气冲冲的拖起还在梦游的夙夭,飞快的冲出了小店,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刚刚给出去的银子抢回来。之后,君十七曾问过夙夭,为何突然出手伤人,得到答案以后他就决定以后再也不问这个人问题了。因为,夙夭很理所当然的说,是他先靠近我的,他若不靠近,我又怎会出手。所以,小二被差点打死,也只是他自作自受,与他无关。君十七大怒,你说是这是人话吗?你知道不知道花了爷多少钱啊!夙夭拽拽的觎他一眼,我本来就不是人,说不说人话有什么关系。君十七彻底无语,他发誓,他真的发誓,再也不问这个人任何的问题!也绝对不会再和他抱怨,因为,他绝对永远都是最有道理的那一个!月白风清,疏影斜倚。君十七盯着巨大的黑眼圈默默的坐在半开的窗前,他虽然很无奈,却不得不承认,他失眠了,而且失眠很严重。前段时间跟着夙夭,每天都是晚上赶路,白天休息。因为夙夭讨厌阳光,他每天一看到阳光就窝去睡觉了,君十七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背着他赶路,只好跟着他改变自己的作息。那段时间极其的痛苦,白天睡不着,晚上有很困。好不容易刚刚适应,夙夭那个神经病!居然又开始恢复正常,说什么白天睡觉对身体不好!有没有搞错,他大爷好不容易才颠过来,现在又活生生的让他倒回去。后果就是,黑眼圈不但没有消反而日益严重,若不是他实在是打不过那个家伙,君十七发誓,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暗杀掉他!“唉……”君十七再次叹了口气,怎么会这样啊,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迁就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。也许是太过于寂寞了吧,想要找个人来陪,不管那个人是怎样的,只要有人在,有人在就好。也许是真的年纪大了,开始害怕寂寞。以前也一直是一个人的,却从来不会想到要人来陪。只是这一次,突然觉得身边需要一个依靠,不想在那么的强大,想要有个人来照顾。以前一直是自己在照顾别人,不论是在被师傅捡到之前,还是在接受无邪宫之后。好像所有的人都习惯于什么事情都要他经手,即使宫中一个普通的弟子成亲,都得由他来主婚。没有一个人当他只是一个少年,一个如今才不过十九岁的少年。所有人都觉得,他该承担一切,因为他有那个能力。他没有见过所谓的母亲,从有意识以来,就一直是寄人篱下,苟且偷生。不要说可以在亲人怀中撒娇,即使稍稍快乐一点的童年他都没有。自从被师傅收养之后,他就一直在努力,努力吸收所有的知识,学会所有的杀人手段,他要比人别人强,只有做的人上人才不会被人欺负。在做杀手的那段日子,每一个死在他手下的亡魂,在临死之前都会央求看一下他的容貌,每一个人都想知道,自己到底是被谁杀死的。他都答应了,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如此的相识,连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一样。——原来只是个孩子。是啊,他只是个孩子。可是,从没有人在乎过。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关心的东西,每一个人都不曾把他放到过心上,就连师傅,也不过要的只是他的虚名而已。而夙夭,虽然他跟在身边主要目的是混吃混喝,外加习惯了他鞍前马后的伺候,闯了乱子由他善后,不要说有什么好处了,简直就是个祸害。可是,他却是单单纯纯的跟着他,并没有什么功利性的目的,也没有给自己什么压力,和他在一起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。所以,才会预设他的任性妄为,不厌其烦的跟前跟后。君十七眯起熊猫眼微笑,做个普通人,真好。作者有话要说:☆、(肆)月下夙夭无声漫步,虽然时间倒了过来,其实他根本睡不着,早已经习惯了日息夜睡,突然想要改过来,是想起了那个人的叮嘱。在他看来,至少算是关心吧。即便了应了,在没人看到的时候,他还是会在这样的夜晚漫步,偷偷的一个人。想起那人对自己说,不要半夜不睡熬着,日里还有界中大小事务繁忙,这样对身体不好。他说的时候,眼帘微低,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温柔。即便他只是随口说的,夙夭依旧忍不住心动了,即使他很少能够做到。纵身一跃,坐到了树间的枝桠上,突然想唱歌,夙夭勾唇笑笑,笑意却没到达眼睛。果然是太寂寞了,才会有这种想法。抬头望着并不是满月的月色,无声轻叹。有点想他,只是他从来不知道。活着,就是一件自私的事。夙夭淡笑,多的是自嘲。雅亦并不是他唯一喜欢的人,毕竟在没有和他有深交之前,他与他而言,不过是个认识的陌生人,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。而他身边也一直是有人的,他在乎的,在乎他的。只是,所有一切都不过是浮华一梦,每一个在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的时候。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他的庇佑,他没有挽留,也没有办法挽留。从一开始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,他是妖王,他有比天高的傲气,撼动六界的能力。但是,他也有弱点,也有伤。对于那些他在乎的人,那些曾经甚至现在依旧占据着他的心的人,他不忍伤害,即使自己会痛,会哭。在离别来临之际,依旧会毫不吝啬的微笑着说,祝,幸福。六界很多人眼中妖王是冷血的,黑暗的,惹不得的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只是太过于寂寞,想要守住身边的每一个出现的温暖。但是,没有人理解,即使是那些曾经说爱他的人。今日还在他怀中沉睡,发髻的馨香还未退尽,明日已经嫁做他人妇。偶尔,她们会回来找他,只因生活变的不如意了,需要他的安慰。可是,谁又来安慰过他。每一个都是如此的自私,来去匆匆,得到了想要的便头也不回的离开,毫不留恋的走人。没有一个人在乎过,他日日夜夜独坐发呆,抬头低头看到的都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空气。每次看着锦盒中她们曾今为他写过的情书,小字纤柔,墨迹由新,却失去了以前的温度,再也温暖不了他的心。唯一能见的不过是千疮百孔的心和□□裸的背叛。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住谁,但是,不要如此轻易的说再见,突如其来的说分手。君十七趴在视窗看着夙夭一动不动的坐在树上,看久了就有点困了,打个哈欠悄悄的起身打算拉上半开的窗户去睡觉,拉动着窗户的手停在了窗棂上,呆呆的望着前方。冰凉的月色下,传来清凉的歌声,带着淡淡的沧桑,无尽的寂寞。“看爱过的人一一告别,做过的梦一一凋谢,只留下我独自残喘的千年……极度的疲惫却不能入睡,只能够日日夜夜然后又日日夜夜,无尽的日日夜夜永远的深陷在人间……”君十七不知道夙夭是何时离开,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床上,反应过来时候,只觉脸颊处一片冰凉,多年未见的泪水,早已把襟口润湿了一大片。紧闭的窗户隔断了室内唯一的光源,冰冷的黑暗张牙舞爪的侵蚀着他的心。君十七缩在硬硬的床板上,无声的流泪。他没有哭,只是泪不停的落下。◎思◎兔◎网◎文◎档◎共◎享◎与◎在◎线◎阅◎读◎耳畔一直回荡着那个声音,看爱过的人一一告别,做过的梦一一凋谢,只留下我独自残喘的千年……原来寂寞并不是一个人的,原来有一个人如此轻易的道出自己的心声,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。有人陪着,真好。那一夜君十七就这样缩在床上,哭了笑,笑了哭。傻傻的如同癫狂般坐到了天亮。他想,自己是真的有点喜欢他了。次日。夙夭吃了几口早餐就咽不下去了,抬头望着对着他傻笑的君十七,觉得心中毛毛的。其实,不论是谁,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利,突然有个人对着你痴痴的傻笑,谁都会觉得不舒服。“你不饿吗?多少吃点吧,一会儿还要赶路。”夙夭偷偷的翻个白眼,脸上却笑眯眯的问道。君十七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,难言惊讶的望着他。“你是在和我说吗?”夙夭似笑非笑的挑眉,“难道这里还有其他我可以对着说话的东西吗?”君十七微微一笑,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温暖。“没有。”这样,他可以理解为是在被关心吗?并不是君十七矫情,而是在成长的这么多年,如此普通的一句话,并没有对他说过。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死活,身体是不是健康,胃口是不是好。即使在做任务的时候,也没有人在乎过,他今天的状态怎么样,会不会身体不舒服这一去就回不来了。任务做的越来越多,名声越来越大,金库中的财富越来越多,心却越来越空。有时候真的很想这次做任务就死了算了,可是他又如此的不甘心。日子越久,想要伤害自己的心就越重,手臂上开始有大大小小,深浅不一的伤口出现。每一次看着它们静静的流血,凝结成疤。他知道这样很残忍,可是他忍不住,忍不住想要感受血液的温度。也许是做任务久了,心硬了变得残酷了,嗜血了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好像整个人都从那具身体中抽离,冷眼看着一个自己目无表情的在另一个自己的胳膊上,划下深深的伤口,连疼痛都不能把他收回。直到血液自己凝固,他才会冷漠的放下衣袖,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般,躺在冰冷的床上,独自入睡。如同躺在一间坟墓中的,死尸。“不要傻愣了。快点吃,我们要上路了。”夙夭皱眉盯着外面日渐明媚的阳光,开来白天赶路还是不太明智。“嗯。好。”君十七开心的扒着饭,包子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,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送。后来有很多人问起君十七,他到底是在何时喜欢夙夭的,他想了许久笑着说在吃饭的时候。所有人都不能理解,吃饭可以爱上一个人吗?只有君十七知道,爱上夙夭只因为一句话,一句最普通的问候。他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,他只知道那一刻他可以为他,甘愿在地狱中沉沦。红楼。醉菊厢。一人水墨青衣缓缓而来,还未走到盛开着大波斯菊的